第28章 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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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威脅
同往常一樣, 他的語速不急不緩，像個翩然立在原地等待的紳士。
顧晚舟毫不懷疑自己被他咬出了一圈牙印。
“你又發什麽瘋啊，我明天還要去學校！”她怒目而視，拿起藥瓶重重扔在他身上。
四四方方的金屬瓶蓋瞬間擊中對方的鎖骨, 同時間, 一聲低低的悶哼鉆進顧晚舟的耳朵。
她愈發憋悶。
“可以不回學校的。”李念沈雙眸晶亮, 如同找到了新的方向，上半身不自覺傾向她，急切地開始游說，“回去也沒有什麽好的, 路程很長, 要早起, 粥粥上次還說學校裏的飯菜不好吃。”
”晚舟休學一段時間怎麽樣？我們可以每天都待在一起, 栽花、摘栗子，蕩秋千、看星星......我去準備一架天文望遠鏡, 在露臺就能看到宇宙中不同的星座。”
多給一些時間, 他有自信能夠讓她回心轉意。
“如果你覺得沁園膩了, 就換個地方住。”
“我們一定會很幸福的。”
眼看對方越說越沈醉, 顧晚舟揉了揉被咬的地方, 毫不留情打斷他的臆想：“你再這樣以後周末我就住學校。”
恩將仇報。
再作的男人也要有個限度！
她好心幫他擦藥，說自己玩弄感情也就算了, 還突然發瘋咬人，屬狗的嗎？！
雖然被他可憐得快要死過去的模樣觸動, 但這次她說什麽也不會再心軟。
隔天一大早，顧晚舟沒有在沁園吃早餐, 洗漱完後打算直接回學校。
許是昨晚的話起了作用，整個早上她都沒怎麽和李念沈打過照面, 直到她關上車門，才遠遠瞧見對方像個幽靈一樣從別墅內飄出來，走到車邊，輕敲了下車窗。
“培根吐司，和酸奶。”他將一個紙袋從窗外遞進來。
淺棕色的袋子在半空中停留了幾秒，最後被車內的人接了過去。
男人緊擰的眉心稍微松動，缺乏血色的唇翕動了兩下，最終一句話也沒說出口——
只用無比期盼的眼神關註著對方。
一晚上而已，顧晚舟完全不明白他怎麽就像大病了一場，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暈倒在她的車前。
“我走了。”她把袋子放在腿邊，不再看他，目視前方吩咐司機開車。
“晚舟......"兩個字在口腔裏含了良久，李念沈品出了些許苦澀的味道。
等車駛離莊園，他黯然收回目光。
阿旭看了眼沈默不語的老板，主動開口：“錢打進他的賬戶了。”
“嗯。”
李念沈應了一句，轉身回別墅。
書房被濃郁壓抑的墨色侵蝕，他毫不費力就打開了那個上鎖的小箱子。
冷白修長的手指掠過一張張平鋪的照片，他隨意抽出兩張，邁著長腿走到窗邊細看。
過了片刻，他取走書桌上的剪刀，將照片一分為二。
其中的半張被順手丟進垃圾桶裏，正面朝上，照片裏的男人一身淡灰色西裝，英氣逼人，充滿久居高位的攻擊性。
李念沈垂眸瞥了眼，淡淡一笑。
他將剩下的半張照片夾在泛黃的書頁裏，她柔和笑著，空白頁面裏的滿目荒蕪盛開出絢爛的虹光。
李念沈翻了兩頁，忽然停住，回到扉頁，撫摸著那朵脆生生的幹枯花瓣。
粥粥，如果你只有我一個人的話就不會想離開吧。
＊
周二，顧晚舟應下邀請，準備和許禾以及她男朋友去校外吃頓晚飯。
路上，許禾反覆向她確認:“他真的不來嗎？”
“不來了，他公司臨時有點事。”顧晚舟找了個理由搪塞。
她忘記了提前問他，今天又恰好是李念沈的生日，要是主動開了這個口，不說點關於生日的話似乎太絕情了些。
顧晚舟索性當作不記得生日這回事。
“你在等回覆嗎？一直看手機。”許禾側過身體瞄了一眼。
“沒有啊，隨便刷了兩下朋友圈。”她不禁笑自己傻了，李念沈那種人怎麽也不像是生日會發朋友圈慶祝的人。
許禾低頭看時間，邊說:“現在過去的話差不多是駱宋河下班的點。”
地址導航顯示對方工作的汽車修理店在附近城中村裏，從宿舍步行過去大約15分鐘，顧晚舟便多問了句:“他經常來學校嗎？”
“看運氣，有些老師或者住教工樓的家屬有需求的話，他就會過來。”她從包裏拿出小鏡子照了照，“他說差不多下班了。”
見好朋友很是上心，顧晚舟放下偏見打趣道:“你幹脆再補個妝得了。”
“我是真想補的，但他不太喜歡濃妝，掉了一點也好。”
顧晚舟側頭，遲疑片刻後選擇不掃她的興。
維修店位於東西巷之間的商業街，快到晚上，小吃攤陸陸續續占領街道兩側。
“駱宋河！”還隔著一小段距離，許禾迫不及待跑過去。
“小駱，你的大學生妹子來找你了。”
“還忙活呢，趕緊去陪人家。”
“現在忙活，晚點不就能快活快活。”
幾個年紀大點的工人哈哈大笑，不懷好意的眼神在小情侶之間來回游蕩。
顧晚舟渾身不適，硬著頭皮跟在後面走進店內。
“你們幾個話怎麽這麽多？”駱宋河剛補完車漆起身，視線從幾個同事臉上掠過，冷冷嗤了一聲。
“你要好了嗎？”許禾紅著臉看向對方。
“差不多了，我等會去洗個澡。”
“好呀。”在旁邊看天看地的顧晚舟被她拽了過去，“這個是我朋友，我們一起過來的。”
氣味機油味、香煙味和男性的汗臭味混在一起，顧晚舟不由得蹙眉，腦海裏不知為何聯想到總是散發著淡淡馨香的某個人。
視線移動到面前男人身上，短短的寸頭，膚色偏深，是那種常年風吹日曬、陳舊的小麥色，暗藍的維修服只系了最下面的扣子，上方松松垮垮散開，露出一大片同樣深色的肌肉。
“你好。”顧晚舟禮貌頷首，大腦被店內的各種氣味熏得眩暈，莫名其妙不斷跳出“生日”“生日”兩個詞。
駱宋河瞇了瞇頗顯陰狠的三白眼，隨後回道:“想起來了，那天撞到的人就是你，不好意思。”
“沒事，你們聊吧，我出去打個電話。”她沖著閨蜜指了下手機，趁機出去透透氣。
她的鼻子大概是被李念沈養叼了，站了這麽一小會便不太舒服。
“那個小妞是誰啊？有對象嗎。”觀察了好一會的方臉男人向駱宋河問道。
許禾嫌棄“咦”了聲，“老柳，你別總想著癩蛤蟆吃天鵝肉的事情行不行啊，粥粥大學三年不知道有多少男生追，會看得上你？！”
“喲。”老柳啐了一口，“就許你家小駱吃天鵝肉，我們就不能了？”
許禾用力踢他一腳，臉色漲紅:“你才是癩蛤蟆，扯別人幹嘛？！”
“好了。”駱宋河制止兩個人鬥嘴，目光往外瞟了眼，輕拍女友的腦袋，“先到外面等一會兒，我去洗個澡。”
許禾被他寵溺的動作弄得暈頭轉向，連連點頭，羞赧地提醒:“那你記得快點，粥粥特意抽空過來的，別讓她等太久。”
“知道了。”
街道上各種小吃的香氣撲鼻而來，顧晚舟的饞蟲被勾了起來。
看她在攤位之間左顧右盼，從店裏出來的許禾提議道:“要不我們先找個地方坐坐？就不去那家飯店了。”
顧晚舟正餓著，求之不得，立刻答應下來。
烤串一道道上齊，等蒜蓉烤茄子放進盤子時，對面的位置坐下個男人。
駱宋河點了幾瓶啤酒，順嘴一提:“你男朋友不是會過來嗎？”
許禾在其他人面前不會提起她結婚的事情，用男朋友來代替，顧晚舟向閨蜜投去欣慰的目光:“他比較忙，下次有機會再聚。”
啤酒蓋“噠”地一聲打開，駱宋河一人倒了一杯，笑著對許禾說:“上次你醉成什麽樣了，自己還記得嗎？”
“別說了。”許禾臉頰通紅，推了推他擱在桌子上的手臂。
顧晚舟感覺哪裏怪怪，知道她會喝醉還倒酒？
“回學校還要走段路呢，喝醉了不方便，你喝橙汁吧。”她以為是許禾不好意思拒絕，主動站出來解圍。
“沒事，我晚上可以去宋河家裏住。”
“啊，這樣……”顧晚舟一時語塞，想著不便插手兩人的私事，於是噤聲。
酒過三巡，許禾醉成一團趴在桌子上。
“要不要喝點水？”她擰開礦泉水瓶蓋，把人扶起來。
“不喝。”許禾撥開她的手，嘟嘟囔囔回答，“我瞇一會就好了。”
“我回去會餵她喝點醒酒湯。”駱宋河靠著椅背，淡淡說道。
顧晚舟皺了皺眉，“許禾很容易喝醉，以後最好還是別讓她喝酒。”
“介意抽煙嗎？”他轉了轉手裏的打火機。
“比較介意。”
駱宋河將煙盒塞回褲兜，跳回上一個話題:“兩杯酒而已，醉了說不定比醒著舒服。”
炯炯的眼神讓顧晚舟相當別扭，總覺得他在盤算什麽，索性扶起許禾:“她醉得太厲害了，我扶回宿舍。”
男人沒吭聲。
顧晚舟將閨蜜從座位上撈起來，沒想到她又跟一灘泥一樣滑了回去。
“不用。”許禾抓著男友當自己的枕頭，一邊碎碎念，“我和宋河回去就行了……不用扶……”
顧晚舟:……
對面的男人張開雙臂搭著椅背，一臉散漫地看著她。
“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吧？”
“許禾她……”
“不是第一次了，你放心，不會吃了她的。”駱宋河扯了扯領口。
顧晚舟低頭和爛醉的閨蜜交待了幾句，她訥訥回應，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回去的路上，顧晚舟總覺得那個男人哪裏不對勁，許禾明明是他的女朋友，但他對她的態度既熟悉又陌生？
她垂著腦袋，心不在焉走到宿舍樓下，地面，一道熟悉的頎長身影覆上她的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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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晚舟毫不懷疑自己被他咬出了一圈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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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方方的金屬瓶蓋瞬間擊中對方的鎖骨, 同時間, 一聲低低的悶哼鉆進顧晚舟的耳朵。
她愈發憋悶。
“可以不回學校的。”李念沈雙眸晶亮, 如同找到了新的方向，上半身不自覺傾向她，急切地開始游說，“回去也沒有什麽好的, 路程很長, 要早起, 粥粥上次還說學校裏的飯菜不好吃。”
”晚舟休學一段時間怎麽樣？我們可以每天都待在一起, 栽花、摘栗子，蕩秋千、看星星......我去準備一架天文望遠鏡, 在露臺就能看到宇宙中不同的星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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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被他可憐得快要死過去的模樣觸動, 但這次她說什麽也不會再心軟。
隔天一大早，顧晚舟沒有在沁園吃早餐, 洗漱完後打算直接回學校。
許是昨晚的話起了作用，整個早上她都沒怎麽和李念沈打過照面, 直到她關上車門，才遠遠瞧見對方像個幽靈一樣從別墅內飄出來，走到車邊，輕敲了下車窗。
“培根吐司，和酸奶。”他將一個紙袋從窗外遞進來。
淺棕色的袋子在半空中停留了幾秒，最後被車內的人接了過去。
男人緊擰的眉心稍微松動，缺乏血色的唇翕動了兩下，最終一句話也沒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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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而已，顧晚舟完全不明白他怎麽就像大病了一場，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暈倒在她的車前。
“我走了。”她把袋子放在腿邊，不再看他，目視前方吩咐司機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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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旭看了眼沈默不語的老板，主動開口：“錢打進他的賬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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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白修長的手指掠過一張張平鋪的照片，他隨意抽出兩張，邁著長腿走到窗邊細看。
過了片刻，他取走書桌上的剪刀，將照片一分為二。
其中的半張被順手丟進垃圾桶裏，正面朝上，照片裏的男人一身淡灰色西裝，英氣逼人，充滿久居高位的攻擊性。
李念沈垂眸瞥了眼，淡淡一笑。
他將剩下的半張照片夾在泛黃的書頁裏，她柔和笑著，空白頁面裏的滿目荒蕪盛開出絢爛的虹光。
李念沈翻了兩頁，忽然停住，回到扉頁，撫摸著那朵脆生生的幹枯花瓣。
粥粥，如果你只有我一個人的話就不會想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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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顧晚舟應下邀請，準備和許禾以及她男朋友去校外吃頓晚飯。
路上，許禾反覆向她確認:“他真的不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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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忘記了提前問他，今天又恰好是李念沈的生日，要是主動開了這個口，不說點關於生日的話似乎太絕情了些。
顧晚舟索性當作不記得生日這回事。
“你在等回覆嗎？一直看手機。”許禾側過身體瞄了一眼。
“沒有啊，隨便刷了兩下朋友圈。”她不禁笑自己傻了，李念沈那種人怎麽也不像是生日會發朋友圈慶祝的人。
許禾低頭看時間，邊說:“現在過去的話差不多是駱宋河下班的點。”
地址導航顯示對方工作的汽車修理店在附近城中村裏，從宿舍步行過去大約15分鐘，顧晚舟便多問了句:“他經常來學校嗎？”
“看運氣，有些老師或者住教工樓的家屬有需求的話，他就會過來。”她從包裏拿出小鏡子照了照，“他說差不多下班了。”
見好朋友很是上心，顧晚舟放下偏見打趣道:“你幹脆再補個妝得了。”
“我是真想補的，但他不太喜歡濃妝，掉了一點也好。”
顧晚舟側頭，遲疑片刻後選擇不掃她的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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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宋河！”還隔著一小段距離，許禾迫不及待跑過去。
“小駱，你的大學生妹子來找你了。”
“還忙活呢，趕緊去陪人家。”
“現在忙活，晚點不就能快活快活。”
幾個年紀大點的工人哈哈大笑，不懷好意的眼神在小情侶之間來回游蕩。
顧晚舟渾身不適，硬著頭皮跟在後面走進店內。
“你們幾個話怎麽這麽多？”駱宋河剛補完車漆起身，視線從幾個同事臉上掠過，冷冷嗤了一聲。
“你要好了嗎？”許禾紅著臉看向對方。
“差不多了，我等會去洗個澡。”
“好呀。”在旁邊看天看地的顧晚舟被她拽了過去，“這個是我朋友，我們一起過來的。”
氣味機油味、香煙味和男性的汗臭味混在一起，顧晚舟不由得蹙眉，腦海裏不知為何聯想到總是散發著淡淡馨香的某個人。
視線移動到面前男人身上，短短的寸頭，膚色偏深，是那種常年風吹日曬、陳舊的小麥色，暗藍的維修服只系了最下面的扣子，上方松松垮垮散開，露出一大片同樣深色的肌肉。
“你好。”顧晚舟禮貌頷首，大腦被店內的各種氣味熏得眩暈，莫名其妙不斷跳出“生日”“生日”兩個詞。
駱宋河瞇了瞇頗顯陰狠的三白眼，隨後回道:“想起來了，那天撞到的人就是你，不好意思。”
“沒事，你們聊吧，我出去打個電話。”她沖著閨蜜指了下手機，趁機出去透透氣。
她的鼻子大概是被李念沈養叼了，站了這麽一小會便不太舒服。
“那個小妞是誰啊？有對象嗎。”觀察了好一會的方臉男人向駱宋河問道。
許禾嫌棄“咦”了聲，“老柳，你別總想著癩蛤蟆吃天鵝肉的事情行不行啊，粥粥大學三年不知道有多少男生追，會看得上你？！”
“喲。”老柳啐了一口，“就許你家小駱吃天鵝肉，我們就不能了？”
許禾用力踢他一腳，臉色漲紅:“你才是癩蛤蟆，扯別人幹嘛？！”
“好了。”駱宋河制止兩個人鬥嘴，目光往外瞟了眼，輕拍女友的腦袋，“先到外面等一會兒，我去洗個澡。”
許禾被他寵溺的動作弄得暈頭轉向，連連點頭，羞赧地提醒:“那你記得快點，粥粥特意抽空過來的，別讓她等太久。”
“知道了。”
街道上各種小吃的香氣撲鼻而來，顧晚舟的饞蟲被勾了起來。
看她在攤位之間左顧右盼，從店裏出來的許禾提議道:“要不我們先找個地方坐坐？就不去那家飯店了。”
顧晚舟正餓著，求之不得，立刻答應下來。
烤串一道道上齊，等蒜蓉烤茄子放進盤子時，對面的位置坐下個男人。
駱宋河點了幾瓶啤酒，順嘴一提:“你男朋友不是會過來嗎？”
許禾在其他人面前不會提起她結婚的事情，用男朋友來代替，顧晚舟向閨蜜投去欣慰的目光:“他比較忙，下次有機會再聚。”
啤酒蓋“噠”地一聲打開，駱宋河一人倒了一杯，笑著對許禾說:“上次你醉成什麽樣了，自己還記得嗎？”
“別說了。”許禾臉頰通紅，推了推他擱在桌子上的手臂。
顧晚舟感覺哪裏怪怪，知道她會喝醉還倒酒？
“回學校還要走段路呢，喝醉了不方便，你喝橙汁吧。”她以為是許禾不好意思拒絕，主動站出來解圍。
“沒事，我晚上可以去宋河家裏住。”
“啊，這樣……”顧晚舟一時語塞，想著不便插手兩人的私事，於是噤聲。
酒過三巡，許禾醉成一團趴在桌子上。
“要不要喝點水？”她擰開礦泉水瓶蓋，把人扶起來。
“不喝。”許禾撥開她的手，嘟嘟囔囔回答，“我瞇一會就好了。”
“我回去會餵她喝點醒酒湯。”駱宋河靠著椅背，淡淡說道。
顧晚舟皺了皺眉，“許禾很容易喝醉，以後最好還是別讓她喝酒。”
“介意抽煙嗎？”他轉了轉手裏的打火機。
“比較介意。”
駱宋河將煙盒塞回褲兜，跳回上一個話題:“兩杯酒而已，醉了說不定比醒著舒服。”
炯炯的眼神讓顧晚舟相當別扭，總覺得他在盤算什麽，索性扶起許禾:“她醉得太厲害了，我扶回宿舍。”
男人沒吭聲。
顧晚舟將閨蜜從座位上撈起來，沒想到她又跟一灘泥一樣滑了回去。
“不用。”許禾抓著男友當自己的枕頭，一邊碎碎念，“我和宋河回去就行了……不用扶……”
顧晚舟:……
對面的男人張開雙臂搭著椅背，一臉散漫地看著她。
“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吧？”
“許禾她……”
“不是第一次了，你放心，不會吃了她的。”駱宋河扯了扯領口。
顧晚舟低頭和爛醉的閨蜜交待了幾句，她訥訥回應，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回去的路上，顧晚舟總覺得那個男人哪裏不對勁，許禾明明是他的女朋友，但他對她的態度既熟悉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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